年十二月下旬,因为要回家考试,我又回到了我的齐齐哈尔。
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因为各种事情是我这些年来回家频率最高的一段时间。年初的时候,算命的说我不宜回出生地,可是没办法。
到齐齐哈尔是22日中午,天气特别特别好,晴朗,稍有风,双十一的时候,我看我姐在刷淘宝,我也没什么可买的,就订的考试这两天的酒店,卜奎大街宜必思套房一天只要99元(此处加笑脸)。到酒店收拾收拾东西安顿好,吃罢饭,就去医学院看考场。
齐齐哈尔医学院,我考试就在这个最高的楼里。我年的时候来过一次医学院,那时候是65周年校庆。
又是督军署西门,这个前文讲了很多,我就不再说了。
中途到市博物馆看展览,展览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甚至可以说浪费时间,最后那天的论述题我用了九百字来批评当天的展览。
东北的太阳总是落得早,我走出博物馆的那个时候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落日也就是在三点五十左右。
和以往去浏园不同,这次我决定到嫩江公园看夕阳,特别巧的是,在嫩江公园的时候遇见一位老大爷,聊着聊着大爷说喜欢收藏玉器瓷器和古钱币,你们知道的,玉器和瓷器我是一直都弄不明白,所以这个话题我能说的不是太多。大爷听说我是回来考试又从事文物保护行业,送给了我祝福和鼓励。心里暖暖的。
抗洪胜利纪念塔,听说哈尔滨也有一个,那个肯定不好。
太阳一落,天气突然就变冷了,我穿的毕竟还是单薄,和大爷匆匆告别之后抓紧回去了。晚上还买了件毛衣(实在是太冷了,受不了),睡觉。
考完试那天,我本打算乘下午的火车走,在这期间的三个小时可以用来逛街逛商场。
从这三张车票来看,两天的行程都规划好了。就是这十块钱的旅行。
有人对我中间这张一块钱的车票产生怀疑,不用怀疑,北方这种一块的有的是,现在还有没有五毛的我就不知道了,两年前还有。
可是,我并没有坐着这个火车去富拉尔基,因为这样的话到富拉尔基天就黑了,会很冷。我腿疼,包里东西很多很重,所以逛街的计划直接取消。我直接坐走了。
还是富拉尔基,在我口中出现频率超高,你们特别感兴趣的地名之一。这里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上个月还是滔滔江水这回已是坚冰数尺。不同的是我,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和信念让我顶着严寒来到这,和以前的观景猎奇截然不同。
本来也是打算乘上面这个一块钱的火车去昂昂溪的,但是,出门晚了十分钟,没赶上。便又是和去年一样,坐36路去的昂昂溪。
我这次来昂昂溪的主要目的地是苏军烈士陵园,就是上次旅行我没有去到的地方。从区里向铁北走,还没走到烈士陵园,我就受不了了。
阴天的昂昂溪实在是太冷了,我根本就不能在外面待超过一会儿,手也拿不出来用来拍照。
我去火车站取暖,等着,坐着,等天气稍好,太阳露出来头我再去。
大概坐了有半个小时,已经暖和过来,摘下耳机,喝了两口水。听车站另一边有个女生问工作人员,罗西亚大街在哪?
我一愣,咦?上次我来罗西亚大街,大街空空荡荡,这回还有来打听的了?开始我并没当回事,但是车站工作人员一顿说没啥意思,没啥看的,我想这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啊,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我站起来,我想我先去接个热水,要是出来这人还在这,我就当一回导游带着走一圈罗西亚大街。
这个是早期的昂昂溪车站,也就是百年前曾经叫齐齐哈尔站的站房。文章底部有原文链接。
这个是后来昂昂溪车站站房,现在主要使用的就是这个。而老站房只供每周北京到莫斯科的国际列车K19次候车使用。
木头格子垂花连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还要挂上条幅紧跟时代步伐。
果然,这姑娘没有被车站一众人所说而动摇,还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和相机,我走出去,问:"你要去罗西亚大街啊?"可能是口音太重吧,也可能是她没听到吧,她没理我。
旁边车站的人说是,我说那走呗,一起去呗。她一回头,行,你等会儿我没收拾完呢。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能看出来这个房子外部整体都是木头包裹着的吗?
几乎每幢房子都在侧面有一个偏厦,但是像这种纯木结构的不多了,留下的大多很残破。
大街依旧空荡,依旧无人,依旧生命气息稀疏。除了几声狗叫,就是我俩在路上的脚步声和简单的说话声。远方的朋友来自湖北黄冈,我大学室友小中中就是黄冈黄梅县人,我在郴州时的祥哥就是黄冈红安人,将军县。
罗西亚大街这百年前俄罗斯小镇的风格看来是打动了这远方的朋友。她说:有种穿行在异国的感觉。
其实最值得一说的是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不知是因为东北人的热情还是我一本正经的脸,她没有把我当骗子或者坏人,这一点我感觉很欣慰。毕竟我还是很真诚简单的一个人,对吧。
这栋红白相间的小楼是铁路俱乐部,现在依旧在使用中。
苏军烈士纪念塔。这就是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到的苏军烈士陵园,这里安葬着名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此牺牲的战士。塔身东西两面,分别雕塑苏联国徽,镶嵌俄中两国文字碑文“为从日本帝国主义压迫下解放东北的苏军死难英雄永垂不朽!”“中国人民要永久地纪念为从日本帝国主义枷锁下解放东北人民而牺牲的苏联人民!”。
其中名烈士,均英勇牺牲于年9月25日在龙江县哈巴岗子村申地房子、江西三家子(现属泰来县托力河乡)歼击垂死挣扎的日寇的战役中(史称蒙古三家子惨案,是世界反法西斯史上最后一场战斗。江桥抗战打响了世界反法西斯的第一枪,反法西斯最后一次战斗又发生在齐齐哈尔,不得不说,这是巧合更是必然。)。
罗西亚大街转完之后我看她对我的母亲江——纳文慕仁/嫩江感兴趣,正好,我们还是同一趟火车去齐齐哈尔。我是晚六点的车,中间的两个小时我本来是规划着去浏园看夕阳或者逛个街。
我看这远方的朋友既然想去看一眼嫩江,要不就去浏园吧,可是到齐齐哈尔下火车后,时间比较尴尬,如果要去浏园的话,太阳就落了,所以商量一下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龙沙公园。
劳动湖的冰里,没有看见我梦里梦见的老头鱼,但是像琥珀一样,冻住了水草。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劳动湖的冰里刨老头鱼。老头鱼生命力特别顽强,冻住的老头鱼再化开,还能活。
到龙沙公园的时候,晚霞是紫色的,是红色的,是一种璀璨光明摧人的颜色。我停下来一顿赞叹,虽然和大年三十那天和正月初五那天的晚霞相比还差得远,但是绝对的不虚此行。可惜,手机的表现能力还是太差太差。
劳动湖的冰面已经十分坚实,有几个人在冰面上遛狗,湖面风很大,和嫩江上的风差不太多。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
太阳一落,天越来越冷,远方的朋友即将继续北向去往北方以北那我没去过的漠河。我将踏上南下的列车一路西南。
我走的时候,天下雪了。不知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不舍,也可能是因为悲伤。我十八岁第一次远离故土的时候,刮了很大的风,下了很大的雨,路边的广告牌吹的七零八落,路上全是水,根本看不见路面,很多车熄在路上。我也差一点儿就走不了。从那以后,每次我离开的时候故乡总是会下雨下雪。所以我对故乡的最后一眼总是阴阴沉沉的,如同车站离人忧郁心情阴沉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依旧如此。
这三整天吃了六顿饺子。不是因为我爱吃饺子,而是因为简单方便节省时间。有驴肉馅羊肉馅虾馅酸菜馅。
齐齐哈尔的天很蓝。昂昂溪的菜码很足,物美价廉。
走了。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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